第45集
1,興盛廠/廠長辦公室 內 夜
郝興盛躲在辦公室里,聚精會神地學起《合伙企業法》來。他看得很認真,逐字逐句地摳,越看越入迷。
郝興盛興奮地(獨白):這確實是一條拯救企業的路,在當前金融危機的艱難情況下,走這條路不僅可行,而且會越走越寬廣。
林秋玲在咚咚地敲門,聲音急促地:興盛,你在嗎?
郝興盛把視線從書本上移開,瞅了一下門口,沒好氣地:誰呀?
林秋玲:都九點了,你怎么還不回家,躲在辦公室干什么呢?還插著門子,拔了電話,手機也關了,在干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呀!
郝興盛:是秋玲呀,剛才我看書看得思想太集中了,沒聽出是你來。(說著,趕緊過來開門)
林秋玲進屋就問:你插著門子干什么呢?她皺著眉頭搜尋著辦公室的角角落落,看有什么異常。
郝興盛見秋玲這樣,笑了:找什么呀?這里沒有女人。
林秋玲:那你插著門子干什么?
郝興盛:今天下午我不是去找叔求教了嗎?叔給我指了一條求生的路,還給了我一本《合伙企業法》,我回來就如饑似渴地看起來。
林秋玲疑惑地:什么寶貝書呀看得這么上心,這么專心致志?(說著,就過來翻看他看的這本書,(特寫《合伙企業法》))你看的這不是法律書嗎?要跟誰打什么官司呀!
郝興盛搖搖頭:不是打官司的書,是《合伙企業法》。
林秋玲:叔讓咱搞合伙企業?
郝興盛小聲地:別嚷。這事要絕對保密,對誰也不能說。
林秋玲不由地嘀咕起來:干嘛這么神神秘秘的,莫非這里邊有鬼?
郝興盛:沒有沒有,是我還沒想好,所以暫時保密。
林秋玲指指墻上的掛鐘:你看幾點了,快回家吃飯吧。
郝興盛:你先回家吃吧,我不餓,看完再走。
林秋玲:拿回家去看吧。(說著,硬是給他把燈關了,拉他走出辦公室)
2,婉萍宿舍 內 夜
婉萍在作夢:袁魁……你可回來了!(她猛地坐起來)原來是個夢!
婉萍撥打手機,依然傳來了對方關機的聲音。
婉萍自語:這個袁魁,怎么說回來還不回來呢?
3,興盛家 內 夜
郝興盛跟林秋玲在餐廳吃飯。
郝興盛邊吃邊跟秋玲講起了《合伙企業法》:叔就是經多見廣,我看合伙企業這條路可以走。
林秋玲:只要廠子有救就好。
郝興盛:明天我就去找叔具體商量這事。你一定要絕對保密,誰也不能說。
林秋玲不滿地把嘴一撅:你還信不過我嗎?
郝興盛吃完飯,把飯碗一推,我去書房再看看。
林秋玲不解地:值得這么入迷嗎?快睡覺吧。(說著,把他拽進臥室)
4,婉萍宿舍 內外 夜
婉萍依然在撥打手機,傳來的依然是“你撥打有電話已經關機”。
鏡頭搖到宿舍后面,袁魁就藏在宿舍后面的幾棵樹中。
婉萍沒好氣地把手機往床上一摔:既然我告訴他沒危險了,為什么還不來呀!這到底是為什么呀?
她剛放下手機,手機就響了。房后的袁魁趕緊湊到窗根下竊聽。
婉萍趕緊抓起電話,惶惶地:誰呀?
郝興民:我是興民。
婉萍:你有什么事?
郝興民:晚上我想請你看電影。
婉萍爽快地:我的腿還不行。
郝興民:腿不行我可以背著你。
婉萍:我晚上有事,走不開。
郝興民:你晚上能有什么事呀?
婉萍:有事就是有事!(說著,把電話掛了)
袁魁又藏在樹叢中。
5,婉萍宿舍 內外 夜
郝興民開車過來,停在門前,屋里卻黑著燈。
郝興民納悶地(獨白):剛才打電話她說有事,莫非真的出去了?(他開車調頭欲走)她的腿不行,能去哪里呢?(他又開車折回來,停在門前。下車一推門,發現屋里插著,便敲門)婉萍,我還以為你不在呢,為什么不開燈呀?自己鎖著門子在屋里干什么呀!
藏方后樹叢里的袁魁又挪到窗下靜聽著。
屋里的婉萍聽出是興民,便趕緊過來開門:我不是告訴你晚上有事嗎?怎么又過來了!
郝興民:晚上你能有什么事呀?
婉萍:我確實不能跟你去看電影,根本沒心情。
郝興民:為什么?還是為袁魁的事嗎?
婉萍搖搖頭:不是。
郝興民:那你為什么說沒心情?走吧,越是不開心,越是要想開些。走,跟我看電影去。
婉萍:我真的沒心情。
郝興民:究竟為什么?
婉萍:你不要再問了,反正我不能跟你去看電影。
郝興民:我只是想為你開心,并沒有惡意。
婉萍:我知道你是好意。可是……(話到嘴邊,也沒說出來)
郝興民疑惑地:到底因為什么呀?
婉萍為難地:你別問我了好嗎?
6,婉萍宿舍后面 外 夜
袁魁藏在房子后面,聽到屋里有個男人說話,又趕緊躲到房后的樹叢中了。他屏住呼吸,聽著屋里兩個人說話,嚇得大氣不敢出。
7,婉萍宿舍 內外 夜
叢蕾開著車趕來了。猛地停在宿舍前,見門前停著興民的車,敲響了婉萍宿舍的門。
婉萍趕緊過來開門,見是叢蕾:興民剛到,你怎么就追來了?
郝興民不悅地問叢蕾:你來這里干什么?
叢蕾醋意地:人家婉萍又不稀罕你,你咋還往這里來呢?
郝興民:我來叫她去看電影。
婉萍:我確實有事,去不了。興民,你跟叢蕾去看吧。
叢蕾:婉萍,你要不去,我們就去了。(說著,把興民從屋里拽出來,兩個人開車走了)
躲在房后的袁魁,見一男一女上車走了,這才松了一口氣。他摸了摸嘭嘭亂跳的胸口,稍微平靜了一下,瞧瞧四周確實沒人,才輕輕地敲響了婉萍的門。
婉萍一驚一乍地:誰?
袁魁輕聲地:我是袁魁。
婉萍:我聽不清,聲音大點兒。
袁魁略提高了些聲音:我是袁魁,快開門啊。
婉萍打開房門,放袁魁進去,馬上插門,然后拉開燈,用手擦了擦眼睛,見確實是袁魁,猛地撲上去,緊緊摟著他,激動地:你跑哪兒去了?為什么不告訴我?讓我找得好苦!
袁魁見婉萍拄著拐,一瘸一拐的,疑惑地:你的腿怎么了?
婉萍:我以后告訴你,(她生怕袁魁跑掉似的,緊緊抱著他,一句話不說)現在什么也不要說。
兩個人抱了半天,婉萍才把手松開,認真打量起袁魁來了,喃喃地:你瘦了,頭發老長,臉上也那么臟兮兮的,沒鬧病吧?
袁魁:這些日子,我像驚弓之鳥,東跑西顛,到處躲藏。生怕有人把我害了。
婉萍:你怎么把手機換了?
袁魁:我不換不行啊。吳燦說,我要不離開縣城,就把我弄死。我怕他找到我的行蹤,就換了手機號。
婉萍:那你怎么又敢給我打電話呢?
袁魁:我身上分文沒有了。在外地一天也待不下去了,不得已才回來找你。
婉萍舒了一口氣:原來是這樣!放心吧,吳燦真的死了,他跟興民酒后飚車,自己把車開進白洋淀里死了。
袁魁:剛才那一男一女是誰?
婉萍:是興民和他的女友,來叫我去跟他們看電影。我想你快回來了,就在這兒等你,沒跟他們出去。你肯定餓壞了吧?咱出去吃飯吧。
袁魁心有余悸地:我不出去。你出去買吧,拿回來吃。
婉萍點點頭:那你在屋里洗洗臉,刮刮胡子。我出去買。
袁魁:在外流浪一個多月,我跟野人一樣了。你去買飯,我收拾一下自己。
婉萍出去把門鎖了,拄著拐出去了。
8,大街上/汽車里 外 夜
叢蕾跟興民并肩開著車,窗上玻璃搖了下來:你找婉萍去看電影為什么不叫上我?
郝興民:難道我這點自由也沒有了嗎?
叢蕾:我看你沒安著好心!
郝興民:你愛怎么想就怎么想!(說著,一踩油門開前邊去了)
叢蕾在后面緊追……
9,婉萍宿舍 內 夜
婉萍把飯買回來,兩個人在屋里邊吃邊聊起來。
婉萍抱怨地:你走也不告訴我一聲,突然就失蹤了。你知道這些日子我是怎么過來的嗎?
袁魁:吳燦叫我馬上在這個縣城消失,不然就弄死我。我哪還敢跟你告別呀!
婉萍:你換了手機橫是給我發個短信告訴我呀!
袁魁:現在的手機能定位,我要一發短信,吳燦就知道我在什么地方了,那不是找死嗎?所以,我鼓了幾次勇氣都沒敢用這手機。
婉萍:現在吳燦死了,你別那么害怕了。
袁魁:吳燦死了,可他爸還在呀。人家是副縣長,權大勢大。咱們惹不起,還是離開這里吧。
婉萍疑惑地:有那么嚴重嗎?
袁魁:還是提防點兒好。
婉萍想想:我聽你的,咱倆盡快擺脫這是非之地。
兩人趕緊收拾了一下東西,婉萍把宿舍的門一鎖,小聲地:走,咱們直奔火車站!
袁魁扶著拄拐的婉萍走出了大門。
10,興民廠/廠長辦公室 內 日
郝興民一上班就打電話,對方關機。(疑惑地)已經上班了,怎么關機呢?(問叢蕾)婉萍不會有什么事吧?
叢蕾不滿地:你怎么還惦記著她呢。昨晚還好好的,能有什么事呀!
郝興民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在屋里來回走動:不行,我總覺著有事,我去看看她。
叢蕾不滿地:賤不賤呀!
郝興民沒有理她,開上車就走了。
11,婉萍宿舍 外 日
郝興民開車來到,下車,見門鎖了。疑惑地:莫非上班去了?
12,銀行辦公樓 內外 日
郝興民開車又到銀行辦公樓下,下車,走進辦公大廳,問一營業員:我有事找婉萍,她在嗎?
營業員:今天早上一開門,發現門縫里塞進來一封信,打開一看,是婉萍的辭職書。
郝興民驚訝地:她辭職了!為什么呀?
營業員搖搖頭:誰也不知道。
郝興民:那她去哪里了?
營業員再次搖搖頭:人們誰也不知道。
13,興民廠/辦公室 內外 日
郝興民無精打采地走進來。
叢蕾:我來你的辦公室好幾趟都沒人,你干什么去了?
郝興民答非所問地:我去銀行問過,人們說婉萍辭職了,不知道去了哪里。
叢蕾驚訝地:她為什么突然辭職了?
郝興民:她只給單位留了一封辭職書,既沒有說為什么,也沒說去了哪里,就這么失蹤了。
叢蕾鄙夷地瞅了興民一眼,挖苦地:看你這失魂落魄的樣子,像丟了魂似的,值當的嗎?人家婉萍愛的是袁魁,吳燦硬把袁魁逼走,結果落了個人死車毀的下場。你也往她身上貼,說什么給她補償,說得多么冠冕堂皇啊!你的心里想什么,我能不知道嗎?不就是看著人家有幾分姿色,想占有人家嗎?你們這些富二代、官二代仗著老子有權有錢就胡作非為,算什么東西!你想想,婉萍的失蹤能跟你和吳燦沒有關系嗎?不要作孽了,懸崖勒馬吧。
郝興民情緒低落地:我沒心情跟你吵,你出去吧。
叢蕾生氣地走出來,把門子關得咣當山響。
14,郝運來家 內 日
姜玉芳在訓斥郝興民:看你惹的這亂子!咱們賠了吳家50萬,又給婉萍交兩萬多住院費。你的心卻跑到了那個婉萍身上,傷得叢蕾也無心思管這個廠子了。丁廠長看你不正干,也想調走。現在你的廠子亂套了,有的無故曠工,有的遲到早退,有的上班也無心干活,再不好好管管,真的要垮臺了!
郝興民不服氣地嘟嚷一句:我早就告訴你們我干不了,你們卻硬要讓我承包這個廠子。
郝運來:興民,你都二十多了,按說也不小了。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,已經挑起了全家的重擔,你卻還是個小玩鬧!成天喝酒、蹦迪、飆車、玩女人,有多少心思放在廠子上?你成天瞎混,連起碼的責任心都沒有。我真沒想到你這么不爭氣!
姜玉芳:興民,你那花心也該收斂了吧?娶媳婦圖什么?不就為在一起好好過日子嗎?漂亮不能當飯吃,誰也不能漂亮一輩子。叢蕾對你多好啊,你還不滿足,又去追人家婉萍。這哪兒像個男人樣兒!什么是男子漢?男子漢就得有責任感,有擔當,說到做到,做到恒心恒德,百折不撓。我們把這廠子交給你,是給你個鍛煉的機會,提高你的能力。你爸一再教育你,你怎么就聽不進去呢?
郝興民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,任憑爸媽數落,低著頭一言不發。
15,興旺住處 內 夜
舒曼在廚房做飯。
郝興旺無精打采地回到家里。
舒曼從廚房走出來:怎么樣?貸到款了嗎?
郝興旺罵罵咧咧地:銀行這些土孫子幫富不幫貧,他們看咱這廠子不掙錢,說啥也不貸給,還要找擔保單位,誰會給咱這破廠子擔保啊!
舒曼緊張地:如果貸不了款,沒錢購料,廠子就要停產了!
郝興旺無奈地把兩手一攤:停產我也沒辦法。
舒曼:要不要找你爸想想辦法?
郝興旺:興民惹的禍就夠我爸媽撓頭的了,我不想再給他們添亂了!
舒曼:你叔的公司不是很有錢嗎?要不去找你叔先借點錢過了這一關?
郝興旺:我哥為發工資向叔借錢的事我告了他一狀,我爸狠狠地批評了他一頓。這事叔也知道,我怎么再向叔張嘴借錢呀!
舒曼責怪地:難道你就這么眼瞅著這廠子垮臺嗎?當初你那雄心壯志哪里去了!
郝興旺:我還真的高估了自己的能力,沒想到連這么個小廠子都干不好,看來學歷真不等于能力。事實證明我不如我哥。
舒曼好像忽地想起了什么:興旺,沒聽說你哥的廠子有什么問題吧?
郝興旺搖搖頭:好像一直比較紅火。
舒曼:你就去哥的廠子看看吧。
郝興旺:你怎么忘記了?
舒曼:我忘記什么了?
郝興旺:當初我要接公司的班強調的是什么?
舒曼:當初是當初,現在是現在,誰還會記著那事啊!
郝興旺:你讓我這個學企業管理的大學生,去向一個只有初中學歷的廠長取經,這不是笑話嗎?再說,我又怎么能放下大學生的架子!
舒曼:都啥時候了,還講什么架子!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!傲氣一錢不值,把廠子辦好才是硬道理!我覺著你哥是個大度的人,不會計較你以前說的那些話。
郝興旺抓著頭皮猶豫著。
舒曼:別猶豫了。別管怎么說,你是弟他是哥,弟向哥學習不丟人!
郝興旺:你讓我好好想想,如果真的沒辦法了,我就去找哥。
16,興盛廠/廠長辦公室 內 日
林秋玲在跟興盛商量事。
辦公桌上的電話響起。
郝興盛拿起電話接聽:哪位?
郝興旺:哥,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嗎?
郝興盛:興旺,有什么事呀?
郝興旺:哥,我看你的廠子搞得挺紅火,想過去取經,你覺著什么時候方便?
郝興盛趕緊把話筒捂住,輕聲對秋玲:興旺要過來取經,怎么辦?
林秋玲向他搖頭擺手,低聲地:告訴他正開會,商量商量再說。
郝興盛:興旺,現在我正開會,抽空再說這事好嗎?
郝興旺:好,哥,我等你的電話。
17,興盛廠/廠長辦公室 內 日
郝興盛:這還真是個麻煩事。
林秋玲:咱的廠子跟叔的公司合伙經營了,這事還瞞著爸。如果興旺過來取經,這事不就露餡了嗎?他要知道了肯定會告訴爸,就爸那老腦筋肯定不會同意跟叔的公司合伙,我們跟叔剛搞起來的合伙經營就完蛋了。
郝興盛:我早就聽說興旺的廠子不景氣,我這個當哥的能見死不救嗎?
林秋玲生氣地:你忘了當初他要接公司的班那盛氣凌人的樣子了?既然他覺著自己有本事,就讓他折騰吧。告訴他咱廠子也不行,他就不過來了!
郝興盛:別管怎么說,我是哥,他是弟,雖不是一母所生,也是一家人,我怎么能不管他呢?再說,他承包的廠子也是咱爸的心血,必須保住。我要見死不救,眼瞅著他包的廠子垮了,良心上過不去。
林秋玲:他說來取經你就信啊,還不定來干啥呢。他要知道咱跟叔合伙經營了,肯定會到爸那里告你的狀,咱跟叔合伙的事就完了。這事絕對不能讓他知道!
郝興盛:紙里包不住火,雪里埋不住人。這事早晚爸會知道的。叫他過來吧,我也動員他跟叔的公司合伙經營。
林秋玲:他要不聽你的呢?
郝興盛:反正我是好心,合不合伙由他吧。
林秋玲生氣地:如果燒香引了鬼來,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!
18,興盛廠 內 日
郝興盛領著興旺在各車間參觀,一片興隆。
郝興旺夸獎地:哥,搞得真不錯,生產挺紅火的。銷售怎么樣?
郝興盛:生產多少銷售多少,沒有積壓。
郝興旺:回款情況怎么樣?
郝興盛:回款也沒問題。
郝興旺佩服地不斷點頭:挺好挺好。
郝興盛:走,辦公室坐坐吧。
19,興盛廠/廠長辦公室 內 日
郝興旺:哥,我那廠子存在的最大問題是銷售遲鈍,回款太慢,貸款吧,銀行又不貸給,眼下面臨著停產的危險。哥,你搞得這么紅火用了什么高招兒?
郝興盛:我還真的有高招兒。
郝興旺眼睛一亮:真的嗎?我現在磨扇壓著手呢,你能幫我解決燃眉之急嗎?
郝興盛:興旺,你總說我是初中畢業,你是大學本科,而且學的是經濟管理,按說應該比我辦法多……
郝興旺羞澀地:哥,你別哪把壺不開提那把壺了!都怪我年輕氣盛,不知天高地厚,結果是一瓶子不滿半瓶子咣當。
郝興盛:辦法我可以告訴你,但你不能告訴咱爸。
郝興旺警惕地:你背著爸又搞什么名堂了?
郝興盛:我也遇到了跟你一樣的問題,為了解決資金短缺問題,我就去找叔求教,叔跟我講了合伙經營的事,我覺著不錯。你看看這本《合伙企業法》吧。(說著,把這本書給了他)
郝興旺那眼珠子一轉悠,反問:哥,你把廠子跟叔的公司合伙經營了?
郝興盛好像無提防似的:不然,我的廠子能這么紅火嗎?
郝興旺提高嗓門質問:這么大的事,你跟爸商量了嗎?
郝興盛自知理短,說話也不仗義,囁嚅地:我怕爸生氣,沒敢對他說。
郝興旺:咱爸只是把三個人廠子承包給了咱仨,并不歸咱們所有,你沒權這么辦。
郝興盛:我知道。
郝興旺反問:既然你知道,為什么還要這么干?爸創辦這幾個廠子容易嗎?他把廠子承包給咱,是讓咱把廠子經營好,你怎么能私自合并到叔的公司去呢?爸要知道了這事,肯定會罵你是敗家子!
郝興盛趕緊解釋說:興旺,不是你說的那樣。我沒有把廠子賣給咱叔,而是跟叔的公司合伙經營。
郝興旺翻臉地:什么合伙經營?你的廠子歸叔管了,你的廠只是給叔的公司搞加工。你也沒有經營自主權了,這不是出賣是什么!
郝興盛:合伙經營是法律允許的。你看看這本《合伙企業法》就明白了。這是法,不是鬧著玩的。根據這個法,我跟叔的公司合伙是簽有合同的,共擔風險,共享利潤,無害而有利。
郝興旺:咱叔就是只老狐貍,你被他糊弄了。爸要知道了這事肯定會生氣,你還是趕緊退出來吧。
郝興盛生氣地:你怎么能這么說咱叔!叔是咱的親叔,叔好心好意地幫我,怎么會騙我呢?咱們這小廠子抗不住金融危機的風險,眼下只有這條路可以救廠子了。
郝興旺:哥,爸一再教育咱們人要活得有骨氣,就是廠子垮了,也不能給別人!
郝興盛再次解釋:我跟叔的公司是合伙,不是把廠子賣給他們。
郝興旺把眼一瞪:興盛,你要不把廠子從叔的公司里退出來,我就去告訴爸,看爸怎么收拾你!(說著,氣囊囊地走了)
20,郝興旺廠 內 日
興旺氣囊囊地回到廠里,就給舒曼打電話:老大并沒什么經驗,他是把承包的廠子賣給叔的公司了,還美其稱什么合伙企業!
舒曼:什么是合伙企業?
興旺:有個小冊子,他說是什么法,他讓我看看,我一生氣,沒看就回來了。
舒曼:這就是你的不對了,哥讓你看,為什么不看?
興旺:他承包的廠子自己都沒有經營權了,看了我也不會跟他學!
舒曼:你這人也太不虛心了,既然是取經,為什么不弄明白?
興旺:他把爸的廠子賣了,我想去爸那里告他!
舒曼規勸地:興旺,你冷靜想想,別太莽撞了,你還沒弄清楚呢,你怎么能去告訴你爸,不是白讓老人生氣嗎?
興旺:我再想想。
21興盛廠 /辦公室 內 日
郝興盛坐在辦公桌前發呆,氣得臉色煞白。
林秋玲推門進來:興旺的態度怎么樣?
郝興盛生氣地:這個興旺,我好心好意地想幫他,他卻狗咬呂洞賓,不識好人心,就我把承包的廠子賣給叔了,還說咱叔是老狐貍,要去爸那里告我一狀!
林秋玲:我說他居心不良你還不信,現在明白了吧?咱爸的腦筋本來就老,如果上興旺添油加醋地把這事一煽動,咱爸肯定會誤解你,生一肚子氣。
郝興盛:別管怎么說,咱爸狠狠地批評過他一回,不可能一點不改。即使他把我跟叔的公司合伙經營的事對爸說了也沒事。因為我沒把承包的廠子賣給叔,再說這事早晚也得告訴爸。
林秋玲:爸要你把合伙的廠子退出來怎么辦?
郝興盛:爸不糊涂。如果把事實跟爸說清楚了,我相信爸會支持我。
林秋玲:那就是要看看你什么態度吧。
22,興盛廠/廠長辦公室 內 日
舒曼推門進來,親切地叫了一聲:哥。
興盛警惕地國:你來干什么?
舒曼:興旺回去一說,我覺得他誤會合伙企業了,所以沒拿走那《合伙企業法》。我讓他認真看看這法,可他覺著沒臉來了,讓我過來拿。
興盛:我還以為他去我爸那里告我的狀了呢。
舒曼:他確實太毛躁了。我說你還沒弄懂合伙企業是怎么回事,就去老人那里告狀,冤枉你哥怎么辦?他才打消了這個念頭,想認真看看那《合伙企業法》。
興盛把那本《合伙企業法》找出來,交給舒曼:這辦法確實不錯,我看他那廠子也可以試試。
舒曼高興地:謝謝哥!
23,興旺住處 內 夜
舒曼:我把《合伙企業法》拿來了,先翻了翻,合伙不是出賣,我覺著合伙經營確實不錯,你認真看看。
郝興旺:這么說,我真的誤會叔和哥了。都怪我沒有認真聽,卻那么狠地責怪哥,還想到爸那里告哥一狀,幸虧你提醒我,攔住我,才沒犯錯誤。不然會讓我爸白生一肚子氣。
舒曼:每逢遇到困難,你叔都是全心全意地幫你們,絕對不會害你哥。再說,哥跟你爸干了這么多年,比你經多見廣,不會輕易受騙上當的。可你總看不起你哥,總懷疑他的好意。這樣你永遠不會進步。
郝興旺:我一聽哥說是瞞著爸干的,就覺著不是什么好事。
舒曼:你爸腦筋老,接受新事物慢。你哥瞞著你爸,是為了避免老人生氣。你真的冤枉你哥了,快去給你哥道個歉吧。
郝興旺抓著腦瓜皮:這也太丟面子了吧?
舒曼:你錯怪了你哥,應該去道歉。事實證明,你比你哥差多了,不服氣不行。別死要面子活受罪了,快去吧。
郝興旺依然坐在那里沒動。
舒曼把他從椅子上拽起來:知錯就改不丟人。去詳細問問你哥,看怎么跟叔的公司合伙經營?
興旺想了想說:那我去找哥。
24,興旺廠/廠長辦公室 內 日
郝興旺正在寫著什么。
姜玉山推門進來:你小子免了我的職,也不理我了,連頓酒也不請我喝了,也太不夠意思了吧?看來我是白幫你了!
興旺冷淡地:舅,我正忙著,沒時間跟你閑聊,你快走吧。
姜玉山:你那廠子現在沒問題了?
興旺:自從我學了哥的經驗,廠子大有起色!我要不聽你和方思遠出的那些壞主意,也不會接連出現問題!
姜玉山不滿地:我和方先生給你出主意,是想幫你把廠子辦好,你怎么把從而使的好心當成驢肝肺了!
興旺心煩地:舅,你走吧。我忙著呢。
姜玉山不滿地:你小子竟想趕我走?我讓你家也安生不了!(說著,氣乎乎走了,把門子關得山響)
25,大街上/一墻角處 外 日
姜玉山在悄悄打電話:方先生嗎?你在哪里?我有大事想當面告訴你。
方思遠看了看手表:現在才能9點多一點兒,還不到吃飯的時間,咱倆去清香咖啡館聊好嗎?
姜玉山:好的,我馬上動身。
26,清香咖啡館 內 日
方思遠:有什么事呵,還這么一本正經的?
姜玉山:興旺辦廠沒經驗,我和你給他出主意是為了他好吧?
方思遠:那是當然了。因為我跟你姐搞過對象,所以對興旺有著特殊的感情,時時上處想著他,他有困難我幫助他,還想幫他接郝運來公司的班。沒想到他竟不領我的情?
姜玉山:他和我姐不僅不領你的情,還說你居心不良,想破壞興旺的承包的廠子、破壞他們家的安寧。不僅不讓興旺理你了,還罷免了我的副廠長,你說,這不是恩將仇報嗎?
方思遠:因為當時我沒有娶你姐,總覺著你姐現在還恨我!但我告訴你,我跟你姐干過那事,興旺是我的親兒子,我讓郝運來替我白養了20多年!還培養他大學畢業了。過去我怕郝運來知道了,跟你姐離婚,也怕興旺在郝家受氣。這娘兒倆既然不領我的情,我也不替她瞞著了。今天我就告訴郝運來實情,給他載上綠帽子,讓他在鄉親們面前抬不起頭來!(說著,就哈哈大笑起來)
姜玉山高興地:方哥,興旺真是你親兒子呀?那我就是你的小舅子了。怪不得你跟我這么近乎呢,還經常在大酒店請我喝酒,今后我就認你這姐夫!今后郝家有什么情況我都向你匯報!
方思遠對此并沒有表態。他說:我要回去好好琢磨琢磨怎么給郝運來揭開這蓋子!不陪你了!(說著,起身走了)
27,郝運來家 內 夜
姜玉芳高興地:我聽秋玲說,興旺跟他哥的關系好了,前幾天還去他哥的廠里取經了呢。
郝運來也很高興:興旺這么做就對了。看來前幾天我沒白批評他,現在醒過悶兒來了。他倆也不鬧矛盾咱家就和諧了,公司也就會辦好了。
客廳的電話響了。
姜玉芳過來接聽:誰呀?
方思遠拿捏著腔調:請董事長接電話。
姜玉芳:運來,是找你的。
郝運來疑惑地:我已經好幾個月不上班了。誰還會晚上找我呀?肯定是騷擾電話。不接。
姜玉芳立即把電話掛了。
電話又響起來,姜玉芳瞅著不接,電話響個不停。
姜玉芳再次拿起電話:你這人怎么這么討厭啊,他不接就是不接!
方思遠拿著腔調:你別掛,是位領導找董事長,要他親自接電話。
姜玉芳捂住話筒:他說是一位領導找你,要你親自接電話。
郝運來這才過來接電話:誰呀?
方思遠這才不再拿捏腔調:郝運來,我是方思遠,我想告訴你個重要消息。
郝運來生氣地:方思遠,我跟你沒話說!……
方思遠得意地:郝運來,今天我鄭重地告訴你,興旺是我的兒子,謝謝您替給我養了二十多年,而且把他培養成大學生!
郝運來著急地:放屁!你別胡說八道!
方思遠:姜玉芳在姜村小賣部時,我跟姜玉芳就搞過對象,俺倆該發生的事都發生了,那時她就懷了我的孩子,可我爹逼著我娶了朱莊支書的閨女,她才給你當了填房。興旺早產卻足月,你一直懷疑這孩子不是你的。現在我告訴你,我才是興旺的親爸,你一直戴著我給你的綠帽子!(說著,把電話掛了)
電話里傳來了嘟嘟的忙音。
姜玉芳:這是誰呀!
郝運來生氣地:方思遠,他說興旺是他的兒子!
姜玉芳頓時一下子驚坐在地上!
第46集
1,郝運來家 內 夜
郝運來臘黃著臉坐在沙發上,喘著粗氣:玉芳,怪不得你一直慫恿興旺接公司的班,怪不得興旺老往方家跑,怪不得你偷著給方思遠打電話,還背著我跟他在大街上約會,原來你倆一直相好,我作夢也沒想到興旺這小子是他媽的方思遠的!
姜玉芳:你甭聽他胡說!
郝運來:事到如今了,你還瞞著我!(他憤怒地站起來,指著姜玉芳的鼻子,哆嗦著) 你、你、你說,這是不是真的?他親自跟我說的,你還想瞞著我呀!(說著,發狠地扇了姜玉芳一巴掌,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了。
姜玉芳顧不得摸挨打的臉,趕緊打電話:興盛,你爸氣得渾身哆嗦,呼吸困難,有點抽搐,快讓120把你爸送醫院吧。
郝興盛:爸怎么又犯病了?
姜玉芳:你快給120打電話,同時告訴興旺、興民!
郝興盛:好。
2,大街上 外 日
救護車拉著響笛飛馳著。
郝運來躺在車上,姜玉芳和醫護人員坐在兩邊。
郝興盛的車緊緊跟在后面,在打電話:興旺,咱爸突然病了,我叫了救護車送爸去縣醫院了。你告訴興民吧。
3,縣醫院/急救室 內外 日
救護車開進醫院,停在急救室外,醫生和護士用平車趕緊把郝運來抬下來,推進去。
醫生問:病人是怎么回事?
姜玉芳:他跟孩子生了點氣,就手腳冰涼,渾身哆嗦。
郝興盛疑惑地:誰讓我爸生氣了?怎么又氣成這樣?
郝運來合著眼,沒有吭聲。
醫生:平時他有心臟病嗎?
興盛:我爸血壓高,得過腦溢血,心臟也有點毛病。
醫生:做個心電圖吧。(說著,做心電圖,然后觀看)心電圖大致正常,問題不大,只是心運過速。他為什么突然會這樣?
姜玉芳:跟孩子生了點氣。
醫生:情緒緊張會導致冠狀動脈痙攣,造成心肌缺血,呼吸困難,伴有抽搐,生氣有時也會這樣。
姜玉芳:有危險嗎?我怪害怕的。
醫生:你們送醫院及時,我們是想辦法控制他的情緒,給他輸點鎮靜劑,讓他睡一覺,醒了就好了。
興盛:醫生,你們該怎么治就怎么治吧。
醫生:那就去觀察室輸液吧,觀察觀察。
4,縣醫院/觀察室 內外 日
郝運來躺在病床上輸液。
姜玉芳、興盛、林秋玲守在床邊。
郝興旺、郝興民都來了:我爸礙事嗎?
醫護人員:觀察室留下一個陪床就行了,其他方面人都出去。
林秋玲:我留下,你們仨都出去。
興盛、興旺、興民都出來,坐在樓道的長條椅子上。
興盛問興旺、興民:你倆誰又讓咱爸生氣了?
興旺、興民異口同聲地:剛才我沒在家。
興盛疑惑地:那誰讓咱爸生氣了?
興民:莫非是咱舅?
興旺:我舅不干正事,光惹亂子。
興盛問興旺:是不是因為你免了他的副廠長,沒有錢花了,去咱家里鬧了?
興旺:我免了他的副廠長,可每月給他兩千元生活費,生活上不至于有問題呀!
興民:大哥、二哥,咱們別瞎猜了,等好了,問問咱媽就明白了。
仨不再言語。
5,方思遠家 內 夜
方思遠洋洋得意回到家里。
朱月月瞅了他一眼:怎么看你這么高興?
方思遠:剛才我報了郝運來一箭之仇!
朱月月疑惑地:報仇?
方思遠:我給郝運來家燒了一把火,他家肯定亂套了!
朱月月懵懂地:你給他家放火了?這是犯罪!你怎么能干這事啊?
方思遠大笑:你當我真的會給他家放火嗎?犯法的事我絕對不干。
朱月月:那你到底做什么事了?
方思遠:下午姜玉山找我,說興旺忘恩負義、恩將仇報,我一氣之下,就……
朱月月:你不是挺欣賞這個興旺的嗎?不僅跟他喝酒,還經常幫他承包的廠子出主意,他怎么會忘恩負義呢?
方思遠:月月,我們跟郝家的仇你是知道的。我怎么會真心幫他呢?畢業后,我鼓動他在郝運來60大壽的宴會上提出接公司的班,是為了給他家特別是興旺和老大間制造矛盾,沒想到把郝運來所得腦溢血了,從此成了廢人,再也干不了了。為了讓他家永不安生,我經常給興旺出主意,加劇他和老大的矛盾,弄得老大再也干不下去了,郝運來只好把三個分廠承包給三個兒子。我為了搞垮他家的公司,又想各個擊破,又不斷地給興旺出餿主意,先是鼓動他發動同學給予他跑訂單、搞銷售,又故意鼓動他把給同學們的提成訂那么高,結果入不付出,造成了嚴重虧損。我又教給他怎樣偷工減料,結果影響了產品質量,紛紛退貨……可能郝運來識破了我的陰謀,教訓了興旺一回,他醒過悶兒來了,不再跟他哥鬧了,也不鬧著接班了,他也不理我了,姜玉山說他在背后還罵我……我不能讓他家安生,于是親自給郝運來打了一個電話,告訴他興旺是我的兒子,他把我給他戴的綠帽子戴了20多年。我相信這把火會把他家徹底燒毀,這事開荒瞞了他20多年,他會善罷甘休嗎?即便不把她趕出家門,也會跟她離婚;興旺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世,他還能在郝家待下去嗎?他兄弟仨還能那么和諧嗎?月月,你就等著看熱鬧吧。
朱月月:你這人真的夠陰的。這過去20多年了,就讓他過去吧,怎么又翻起這陳年老賬?難道你還真想認興旺這兒子嗎?我告訴你,咱這家業是文鶴自己的,絕對不能讓興旺這個野種分走半點財產!
方思遠:興旺要真認我這個親爹,我就收留他……
朱月月:不行,絕對不行!
方思遠:月月,你先別急,聽我慢慢跟你說。
朱月月:我看你肚里不會有什么好雜碎!
方思遠:興旺分咱的家產是不可能的。你想,興旺如今已經大學畢業了,好賴也當過服裝廠的廠長,他自食其力沒問題,怎么會稀罕咱的家產!如今多是一孩化。孩子多了是寶貝。他要認我這親爹,等咱老了,起碼多一個孝順、伺候咱的,也給咱文鶴減輕點負擔,何樂而不為呢?
朱月月堅決地:我不稀罕他,說啥你也不能認他這個兒子!
方思遠:你不同意拉倒。反正郝家的仇我報了!這回夠郝運來這老小子喝壺的!
朱月月:我一再說,老輩的恩怨就讓它過去吧,各過各的日子,何必翻那些老賬?你卻不聽。如果郝的三個兒子報復咱,文鶴可不是他們的對手!
方思遠:夫人,你過慮了。俗話說,是灰就比土熱,何況興旺身上流的是我的血,怎么會報復我呢?
朱月月:我看還是小心點兒好。
6,郝運來家 內 日
郝運來躺在床上:玉芳,你跟方思遠的關系隱瞞夠深的。興旺早產兩個月,醫生卻說足月,我就懷疑這孩子不是我的。你卻諱莫如深,一直搪塞說嫁我前搞過對象,我以為婚前你有過那事,覺著不體面,不好意思說,就一直沒有再追問,可萬萬沒想到興旺是方思遠的兒子!當時,街坊鄰居也有懷疑這孩子是胎里帶來的,你為什么一直不告訴我實情?
姜玉芳:開始,覺著這是丑事,不愿說。后來們家,后來知道你家跟方家有仇勢,而且勢不兩立了,哪還敢告訴你呀!
郝運來:興旺真的是方思遠的嗎?
姜玉芳點點頭:那時,我在俺村小賣部當售貨員,因為倆村離得特別近,他經常去找我。
7,姜村小賣部庫房 內外 夜
(閃回第三集14場)
天上下著雨。
姜玉芳打著傘,跟方思遠走過來,她先打開鎖,拉開燈走進去。
方思遠一進門就迫不及待地摟著她,親吻起來,右手并插進她的上衣下摸索起來,姜玉芳也回吻著,并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音。
方思遠把姜玉芳推倒在一個貨堆上,并想解她的腰帶。
姜玉芳抓住方思遠的手:別這樣。
方思遠懇求地:我太想你了。
姜玉芳:思遠,我知道你在方村當公安員,我特別敬重你……
方思遠:敬重不是愛,今天咱倆就做愛!
姜玉芳干脆地:不行。我媽對我說過,不起結婚證不能干那事。
方思遠:你是我未來的媳婦,早晚要辦這事。
姜玉芳:那你就快找媒人去我家提親,咱倆抓緊結婚。
方思遠:我等不及了。
姜玉芳哆嗦著:我害怕。
方思遠:你怕什么?難道你不愛我呀!
姜玉芳:我愛你,但現在不能辦這事。
方思遠:假話!你知道“做愛”是什么意思嗎?
姜玉芳搖搖頭。
方思遠:做愛,做愛,說愛不是空嘴說的,要真正愛就做,既然你不同意就說明你不愛我。
姜玉芳:我愛你,但這事必須等到起結婚證以后。
方思遠一下子惱了,立刻推開她:你嘴上說愛我,卻沒有行動,這叫愛嗎?
姜玉芳懇求地:思遠,這關系道我的品德,請你諒解我。
方思遠:今晚我就考驗你。只有把身子給我,才是真愛。
姜玉芳:如果那樣,讓我怎么做人啊!
方思遠惡狠地:既然這樣,我就不求你了。告訴你,世界上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,兩條腿的女人有的是!我就不信我這個公安員找不上媳婦!(說著,欲走)
姜玉芳一下子傻眼了,趕緊央求:思遠,我真的愛你,今晚我就把身子交給你。
方思遠命令地:把褲子脫下來。
姜玉芳:思遠,我害臊,你把燈關了。
方思遠:關什么燈光啊!你很快就是我的媳婦了,害什么臊呀!快脫。
姜玉芳:你得給我發誓,保證娶我。
方思遠:我發誓,保證娶你,快脫吧。
姜玉芳猶豫著脫褲子,方思遠像餓狼一樣撲上去……
8,鄉醫院 內 日
(閃回第三集23場)
姜玉芳拿著尿檢單子走進來,把化驗單遞給女醫生。
女醫生看了一下化驗單:尿檢逞陽性,你懷孕了。
姜玉芳不禁嚇得出了聲:你說什么?我懷孕了!
女醫生:尿檢是非常準確的。
姜玉芳紅著臉走出來。
9,郝運來家 內 夜
姜玉芳:我是被方思遠騙了。后來我發現懷孕了去找他,要他抓緊娶我,沒想到那時他把現在媳婦也弄大了肚子。當時他爹和他老丈人都在村里當支書,硬是把我甩了。
郝運來:他把你甩了,你為什么不把這孩子治了?
姜玉芳:我媽一直逼我把肚里的孩子治了,可我總覺著這是條性命,下不了決心。
郝運來譏諷地:看來你愛他夠深的。
姜玉芳趕緊表白:不是不是。他騙了我,我恨他……
郝運來打斷她:到現在你還糊弄我呀!
姜玉芳搖搖頭:不是……
郝運來:那為什么不治了這個孽種?
姜玉芳:到醫院里治孩子,三里五鄉就知道了,那多么丟人啊,我就嫁不出去了。
郝運來:所以,你就主動來我家,以幫我繼續把生意做起來為名,想把方思遠的孩子掩蓋起來。當時我還真的以為你是來幫我做生意呢,特別感謝你。要不咱倆的感情怎么會發展那么快?
姜玉芳:我娘催我嫁人,我小姨就給我介紹了你。我明知你是二婚、還有個兩歲的兒子,可我硬是答應了,確實是想掩蓋肚里的孩子。我之所以主動搬到你家,后來還主動鉆了你的被窩,是因為咱娘發現我嘔吐了,想把這孩子安在你身上……
郝運來生氣地:所以,你就把方思遠的綠帽子戴在我頭上了!
姜玉芳低下頭,沒有言語。
郝運來:我真沒想到是這么有心計!這事竟瞞了我20多年。
姜玉芳慚愧地:運來,對不起了。
郝運來:興旺大學一畢業,你就提出讓他接公司的班,還一直和玉山在背后支持他,竟在我的60大壽上跟興盛爭,氣得我得了腦溢血,差點死了,是不是想替方思遠奪走我家的公司?你的心夠歹毒的!
姜玉芳趕緊否定:不是不是。讓興旺接班與方思遠無關,是我太自私了。因為這個孩子不是你的,我怕這事早晚會露餡,俺娘兒倆就會被你趕出家去,我心里誠誠惶誠恐,沒有一點兒安全感,覺著興旺接了公司的班,將來我還有依靠。
郝運來:怪不得興旺一直往方思遠那里跑,處處聽他的主意,鬧了半天,你們一直在勾著手想搞垮興旺承包的廠子!
姜玉芳辯解:不是這樣的。方思遠為什么跟興旺套近乎、幫他承包的廠子出主意,我不知道為什么,但總不愿讓興旺跟他有任何聯系,一再告訴他不要到方家去。方思遠告訴興旺年輕時俺倆搞對對象,興旺曾問過我他跟方思遠的關系,為這事我還搧過他一巴掌,爺覺著委屈,跑到他的大學問過他班主任老師。老師是個明白人,告訴他方思遠既是你的親爸,他沒盡過一天當爸的責任,你雖不是他的親爸,卻把他養大成人,而且培養他到大學畢業,盡到了一個爸爸應盡的責任,養育之恩終生難報。從此,他知道了誰親誰近了?
郝運來:可他并沒有從此斷絕跟方思遠的來往,不僅賣給他一張百萬元訂單,對他廠子的意見他也言聽計從。這是為什么?
姜玉芳:我一再說他,可他不聽,我有什么辦法?
郝運來:我看你背著我跟方思遠來往也很頻繁,又是給他打電話,又是親自去找他……最近我就碰上過兩次,這又為什么呢?
姜玉芳:我給他打電話就那么一次,找他也就那么一次,湊巧都叫你看見了。因他總給興旺出餿主意,我說興旺興旺不聽,就打電話和找他,讓他離興旺遠點兒,絕對沒什么私弊。
郝運來:沒有么私弊為什么背著我?事到如今,你們的關系已經露餡了,不用再瞞著我了。你不想跟我過就明說,咱倆去離婚,家產我分給你一半兒……
姜玉芳咕咚跪在郝運來面前,猛搧自己的臉:運來,實在對不起你了,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,你罵我打我我沒怨言,但我絕對不離婚!
郝運來:玉芳,這不怪你。都怪我瞎眼了,我跟方家斗了三十多年,最后竟裁到方思遠的手里了,這輩子我活得夠失敗的,你讓我在眾人面前怎么抬頭啊!(說著,哆嗦著走進臥室,躺在床上,氣得哼哼起來)
姜玉芳走進屋,連連道歉:運來,對不起,全是我的錯,我根本就不該進你家的門,敗壞了你家的名聲……
郝運來:這太丟人了,我怎么見人啊!
姜玉芳:運來,我覺著太對不起你了,你怎么懲罰我都行,我沒臉在這個家,也沒臉活在這個世上……
郝運來向他擺擺手:我心里挺亂,特難受。你走吧,讓我安靜安靜。
姜玉芳抹了一把眼淚,走了。
10,興旺住處 內 日
姜玉芳趴在另一間屋里的床上嗚嗚地哭著,還不住地地打自己的臉:我怎么就這么混呀!……
興旺匆匆走進來:媽,我正上班,你把我叫回來有什么事?
興旺推門進來,見媽這樣,驚訝地:媽,發生什么事了?你哭什么?為什么自虐?
姜玉芳:這次你爸病,是因為方思遠!那天晚上,他親自給你爸打電話,說你是他的兒子……你爸白養了你20多年,還把你培養成了大學畢業生,你卻聽方思遠的,把承包的廠子快搞垮了,還一而再再而三跟你哥爭接受公司的班……氣得你爸當時就渾身哆嗦起來,住院了。現在你爸氣得還渾身哆嗦呢。
興旺聽了一愣:媽,方思遠還真是我的親爸呀?
姜玉芳沒言語,默認了。
興旺生氣地:我早就覺得我爸有偏心,怪不得他不讓我接公司的班呢,原來根本原因在這里!……
姜玉芳㹲坐起來,生氣地:你胡說!你要說你爸有偏心,那就壞良心了。你爸曾懷疑過你是不是親生,后來你奶奶說,只要生在咱家里就是咱的孩子,你爸就再也沒有懷疑過你的身世。盡管你不是親爸,可他比你親爸還親。無論是生活上,還是在學習上,他都讓你哥讓著你,有好吃的先讓給你。
興旺:那他為什么不讓我接公司的班?
姜玉芳:你確實不如你哥,沒有一點兒管理經驗,怎么能接公司的班呀!
興旺:可你不是這么說的的,曾大力支持過我,
姜玉芳:那是我有私心。你的身世是顆定時炸彈,一旦你爸知道了真相,咱倆就沒法在郝家待了。為了將來生活有個依靠,我才強調你的學歷,鼓動你跟你哥爭接班。其實你比你哥的能力差多了!
興旺抱怨地:那你為什么不早些把我的身世告訴我?
姜玉芳:我嫁你爸時,根本不知道兩家從老輩兒就有仇。后來我知道了跟方家是仇人,更不敢說你是方家的了。方思遠要不把這事挑明,我會爛在肚里,隱瞞一輩子!
興旺釋疑地:怪不得文鶴他爸一直跟我套近乎呢。特別是我大學畢業以后。開始,說我跟方文鶴長得有點像,我并沒有往心里去;后來他跟我舅說你倆搞過對象,我以為他是在給我暗示什么,所以,我曾問過你我的身世,你沒回答我,卻狠狠打了我一巴掌。當時我覺著很孤獨,世上沒有一個親人了,于是跑到學校找我的班主任老師,才明白了如何對待這個問題。如今真相已經揭開,你說咱倆怎么辦?
姜玉芳:興旺,姓方的跟你套近乎,他幫你的廠子出主意,你認為他是在真心幫你嗎?
興旺:因為我不懂經營,開始我以為他是在幫我;提成虧損以后和客戶退貨之后,我才逐步認識到他是想搞垮我承包的公司,在毀我。這次他親自給我爸打電話說我是他的,是挑撥我爸跟咱娘兒倆的關系,破壞咱家的安寧,拆散咱的家。他太歹毒了!
姜玉芳緊緊抱著興旺:兒子,看來你不糊涂,終于認清了他的惡毒用心。興旺,是我對不起你爸,隱瞞了這么多年。無論是誰,誤把仇人的兒子當親生養了二十多年,也會生氣的。你一定要對得起你爸的養育之恩,聽你爸的話,孝順你爸,好好做人!
興旺瞅了媽一眼:媽,你的情緒不對,可別胡思亂想啊……
姜玉芳:兒子,我沒事。如今這個定時炸彈引爆了,我的心情也平靜了,你回去上班吧。
興旺:媽,現在我沒心情工作,想去看看我爸。
姜玉芳:好,去吧,勸勸你爸,別讓他生氣了。
興旺走進爸的臥室。
11,郝運來臥室 內 日
興旺推門進來,郝運來躺在床上哼哼。
興旺坐在床上:爸,你別生氣了。方思遠之所以給你打電話,就是想破壞咱家的安寧,想拆散咱這個家!我原來糊涂,聽了他的話,不僅跟我哥爭公司的接班,還聽了他的餿主意,差點把我承包的廠子搞垮了。爸,我對不起你,對不起我哥,如今我已經認識到自己錯了,也識破了方思遠的陰謀,我們決不能上他的當!爸,你就是我的親爸,我要感謝你的養育之恩,孝順你一輩子!
郝運來:興旺,你是好孩子,對你哥兒仨一視同仁,如果說我有偏心的話,從心里我偏向你,覺著你聰明,特別重視培養你成才。如今分清敵我了,好好干。
興旺點點頭:謝謝爸。(說著,給爸深深鞠了一躬)
郝運來:興旺,你該忙啥忙去吧。勸勸你媽,事情已經過去了,就別再想它的了。我想安靜地躺一會兒。
興旺:爸,那我走了。
姜玉芳從懷里出來:我坐你的車出去轉轉,散散心。
興旺:好吧。(娘兒倆走出來)
12,大街上 外 日
姜玉芳坐著興旺的車走在大街上。
車走到一個岔口,姜玉芳叫他把車停下來:興旺,你上班去吧,我去菜市場買點菜。(說著,下車拐彎走了)
13,大街上 外 日
姜玉芳看著興旺開車走了,攔下一輛出租車,上去:去白洋淀!(車開走了)
14,白洋淀邊 外 日
姜玉芳在淀邊磨悠,(內心獨白):運來,我對不起你,竟讓你把仇人的兒子白養了二十多年,我還鼓動他跟興盛爭接公司的班,讓你作了大別子,竟跑到石秀大姐的墳上哭了一場。我太自私了,光為自己著想,竟沒考慮你的感受,我真的沒臉再面對你了。我已經教育了興旺,要他好好孝順你。他會聽我的話的。運來,對不起,我走了!(說著,一頭栽進水里)
一只載著魚鷹捕魚的小船上的中年男人,看到有人跳水,大聲喊著:有人跳水了,快來救人啊!(喊著,趕緊把船撐過來)
附近的人聽見,也都快步跑過來,嗵嗵跳進水里救人。姜玉芳很快被救上來了。
一位路過汽車司機見狀,立馬把車開過來,停下。
眾人七手八腳地把渾身淌水的姜玉芳抬上汽車的后座上,忽地開走了。
15,郝運來家 內 日
郝運來依然躺在床上。
客廳有電話突然響起來。
郝運來不想動彈,可電話響起來沒完。他只好起來接聽:喂,你是誰呀?
電話傳來的聲音:我是縣醫院,你老婆跳白洋淀了,被人們救了上來,現在醫院搶救!
郝運來哆嗦著說:我、我馬上跟孩子們過去……(他哆嗦著撥打電話,卻一次摁錯電話號碼,重撥……后來找到手機,找到興旺的名字,撥打。嘴唇哆嗦著)興旺,你]你媽跳、跳白洋淀了,現在醫院搶救……
興旺變臉變色地:爸,你說什么?我媽跳白洋淀了?現在醫院搶救……我馬上過去。(說著,收了電話,扭頭就走)
16,縣醫院/急診室 內 日
興旺猛地闖進:我媽怎么樣了?
醫生:你是病人的兒子嗎?
興旺:是的,我媽沒事吧?
醫生:幸虧搶救及時,才沒發生意外。你沒發覺你媽情緒不正常嗎?
興旺:我發現了,可我沒想到事態會這么嚴重。
醫生:以后老人有什么情緒波動,一定要引起高度注意,以防發生意外!
17,縣醫院/急診室 內外 日
一輛出租車開進來,在門前停下。
郝運來下車,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快步走進來:我老伴怎么樣?
醫生:你不能光埋頭工作,要關心老伴的情緒。郝董事長,這次幸虧搶救及時,沒有發生意外。
郝運來:謝謝,謝謝你們。
醫生:回去好好做做她的工作。(回頭對姜玉芳說)有什么想不開的話給家里人說,千萬不要在心里憋著,不能鉆牛角,更不能尋短見。回家好好養著吧。
郝運來、興旺異口同聲地說:謝謝,謝謝。
18,郝運來家 外 夜
興旺開車過來,在門前停下,他先把郝運來扶下車,然后把姜玉芳抱進家。
郝運達和彭麗華也趕過來:我剛聽說嫂子出事了,就趕緊過來了。現在沒事了吧?
郝運來:回家說吧。
19,郝運來家客廳 內 日
郝運來:運達,事情就是這樣,我真沒想到興旺是仇人家的兒子!我只抱怨你嫂子為什么不早些告訴我,沒想到她會尋短見。
運達:哥,方思遠處處跟咱家作對,他在背后鼓動興旺爭接公司的班,是挑撥他兄弟倆的關系,好在興盛不跟他一個樣著,家里才沒起什么大的矛盾;他給興旺承包的廠子出了那么多餿主意,就是為了把你的廠子搞垮。這次他親自給你打電話告訴你興旺的身世,是為了挑撥你老兩口的關系,想挑散你的家。這一招夠歹毒的,我們不能讓他的陰謀得逞!孩子是無辜的。嫂子之所以沒敢告訴你,是因為她不敢,其實她心里一直也不好受。嫂子一個大閨女,不嫌棄你有興盛,硬是堅持嫁給你已經不錯了。嫂子鼓動興旺接班也有情可原,因為興旺的身世她沒有安全感。就當這事沒有捅破,日子該怎么過還怎么過,我們絕對不能上方思遠這老小子的當!
郝運來:我聽你嫂子尋短見了,心里好后悔。你嫂子一直對我不錯,開始她不僅幫我創業,還幫我伺候咱娘和孩子,這一輩子她也不容易,我會一如既往地待她好。
郝運達:哥,這么做就對了!
20,郝運來家/臥室 內 夜
彭麗華在跟姜玉芳說話,興旺坐在一旁。
彭麗華:嫂子,千不該萬不該,你不該尋短見!
姜玉芳:我覺著對不起你哥,他是真心愛我、愛興旺,這事我不該瞞他這么多年,覺著沒臉再見他,沒臉活在這個世上。
彭麗華:哥體諒你的難處,只是方思遠突然告訴他,一下子難以接受,才抱怨你。你可以設身處地地為哥想想,自己養了二十多年、親了二十多年的兒子,結果是仇人的,他心里是什么滋味。他抱怨你幾句,責備你幾句也不該往心里去。方思遠捅破這事,本來就是想挑撥你和哥的關系,想拆散咱的家。你要尋了短見,不正是中了他的奸計了嗎?他越是想破壞咱的家,咱更要過得更好,氣死他!興旺,你說是這道理不?
興旺氣憤地:我饒不了這個老小子!(說著,站起來走了)
姜玉芳喊了一句:興旺,你出去干什么呀?
興旺沒有回應,開車走了。
21,方思遠家 內 夜
方思遠在跟方文鶴說著什么。
方文鶴:爸,興旺他媽跳白洋淀了!
方思遠一驚:死了嗎?
方文鶴搖搖頭:沒有,幸虧搶救及時。
方思遠:我看他媽再也沒臉在郝家待了。
方文鶴:爸,你說,他爸會跟他媽離婚嗎?
方思遠:郝運來肯定覺著他媽跟他不一個心,說不定一氣之下,把他娘兒倆趕出家門呢?
方文鶴:趕出家門是不可能的,他爸媽結婚也二十多年了,即便離婚,他媽也會分走他一半家產,包括他家的公司。
方思遠:這正是我想要的結果。
方文鶴夸獎地:爸,你這一手真毒!
方思遠:往后的戲就更精彩了。
22,方思遠家 內外 夜
興旺把車開過來,停在門外,下車,撥打電話。
方思遠的手機響了。他看了一下,高興地:是興旺打來的。
方文鶴:爸,他是不是來認你這親爸呀?
朱月月警告地:我告訴你,我和文鶴堅決反對你認這個野種!
方思遠:我自有主意,我出去看看。(說著,走出來)
方文鶴:你出去干什么?
方思遠:興旺找我有事。(說著,徑直走出來)
興旺強忍著心頭怒火:你不是打電話,親自告訴我爸,你是我的親爸嗎?
方思遠:是的,你大了,這事我應該告訴他。興旺,你是不是想認我這個親爸?
興旺:上車吧?
方思遠上了車,疑惑地:去哪里?
興旺:到了,你就知道了。
方思遠上車。(他還沒坐穩,興旺一踩油門,車就竄出去了。
23,縣郊 外 夜
郝興旺在聚精會神地開車,一直開到了城外
方思遠看看窗外,疑惑地:興旺,你這是去哪里呀?不是請我,認我這親爸啊!
興旺沒有言語。
方思遠覺得氣氛不對:興旺,你趕緊停車!
興旺:還沒到目的地呢。
方思遠:你不停車,我往下跳了。
興旺:跳車會摔折腿的,前邊就到了。
方思遠:這是去什么地方呀!
興旺:一個好地方。(說著,繼續開車)
興旺把車開到白洋淀畔一片小樹林旁,停下,命令地:方思遠,你他媽的給我滾出來!
方思遠:兒子,你這是想干什么呀?
興旺:你看準了,這片樹林前面,就是我媽跳白洋淀的地方。今天我就要在這個地方教訓教訓你這個老小子!(說著,就把他拽出來,照著他的肚子上就給了他一拳!
方思遠哎喲叫了一聲,馬上倒在地上:興旺,你就這樣對待你親爹呀!
興旺:你生而不養,有什么資格當我的爹!你就是個大流氓,無惡不作的大壞蛋!(說著,狠狠地踢了他一腳)這一腳是你騙我媽的!
方思遠抱著肚子哎喲哎喲地叫喚。
興旺又踹了他一腳:這是你給我承包的廠子出壞主意的!
方思遠:兒子,我是真心幫你,你別聽他們胡說。
興旺惡狠地抓著他的脖領子拽起來,狠狠地在他臉上來回扇了幾巴掌:這是你真心“幫”我的!(方思遠又被打倒了)
興旺又狠狠踢了他幾腳:這是跟我爸作對的!
方思遠拼命地呼喊:救命啊!救命啊!
興旺:現在是夜里,這是荒郊野外,而且是在小樹木里,不會有人看見聽見的。
方思遠:興旺,是我不對,我承認錯了,你就饒了我吧。
興旺騎在他身上:饒了你?(他舉起拳頭)你得問問他想饒不饒你!你不是想把我們的家、把我們的公司搞垮嗎?你太歹毒了!今天我就叫你嘗嘗我的鐵拳!(說著,掄起胳膊在他的身上狠狠地打起來)
方思遠嗷嗷地叫著:興旺,對不起了,我不是對你,是對郝運來!
興旺:今天我要叫你知道我們郝家不是好惹的!(說著,又站起來狠狠地踢了幾腳)
方思遠:興旺,對不起,是我錯了!
興旺把嘴一撇,冷笑道:你錯了?你犯的不是錯,是罪!罪有應得!你不是說咱兩家老輩子就是仇人嗎?今天,我就要報這個仇!(說著,從車上拿出一個擦車的墩布,倒著拿著)
方思遠見他拿著個棍子,嚇得渾身哆嗦:你是不是要打死我呀?
興旺:我打死你是犯法,我叫你今后生不如死!(說著,掄起那個拖把狠狠地打起來)
方思遠開始還哎喲哎喲地叫喚了幾聲,漸漸就不叫喚不動彈了!
興旺用手機照著他滿臉的血和血染紅的襖袖子和褲腿,自語道:這就是你作惡的下場!(說著,他看看四周,一片漆黑,開車走了)
(特寫)方思遠蜷曲著躺在地上,一聲不吭。
24,方思遠家 內 夜
朱月月:文鶴,十點多了,你爸出去還沒回來呢,興旺叫他出去干什么呢?
方文鶴:我估計他可能要認我爸這個親爹,請我爸喝酒呢。
朱月月生氣地:我一直告訴他不能認這個野種,他怎么就不聽呢。
方文鶴: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。
朱月月:給你爸打個電話,叫他快回來吧。
方文鶴:好的。(說著,就打電話,電話響了半天沒人接,疑惑地)我爸怎么不接電話呀!
朱月月:給興旺打。
方文鶴又撥打電話,電話里傳來“你撥打的電話已經關機”。(他不禁眉頭一皺)什么情況,興旺關機干什么?
朱月月頓時心慌了:興旺到底叫你爸干什么去了?
方文鶴:難道不是請我爸認親爹呀!
朱月月:你快去找找呀!
方文鶴:媽,你別著急,我馬上去找。(說著,出門,開車走了)
25,郝運來家 內 夜
興旺回到家里。
姜玉芳:你干什么去了?怎么也不跟家里說一聲。
興旺:我去教訓了一下方思遠這個老小子!
姜玉芳:你怎么教訓他的?
興旺:我打電話把他叫出來,把他拉到白洋淀邊的一片小樹林里,臭揍了他一頓。
郝運來:你沒把他打死吧?
興旺:沒死,也夠嗆!
姜玉芳頓時緊張起來:公安局要找你怎么辦?
興旺:爸、媽,我一人做事一人當,他要敢于報案,我就把他的罪惡全給他抖摟出來。
郝運來夸獎地:好兒子,像個男子漢,有擔當!
26,大街上 外 夜
方文鶴開著車在大街上轉悠,不時地撥打電話。
電話一直響著,卻沒人接聽。
方文鶴先去了五龍大酒店:我爸來喝酒了嗎?
服務員搖搖頭:沒有。
方文鶴繼續無目的地開車前行,去了方圓大酒店,問:同志,中午有個像我這么大的小伙子和一個60來歲的瘦老頭兒來喝酒了嗎?
方文鶴繼續打電話,電話依然響著,卻沒人接聽。
方文鶴(獨白):我爸這是去哪里了呢?
方文鶴倚著他的車在吸煙。(獨白)光這樣漫無邊際地找不是個辦法,去派出所報案吧。(說著,開車走了)
27,一派出所 內外 夜
方文鶴把車停在門外,推門走進來。
值班員在接聽電話:好的,我知道了。(抬頭問方文鶴)你有什么事?
方文鶴:我爸在九點多的時候,被一個叫興旺的小伙子打電話叫出去了,到現在沒有回家。我以為他倆去喝酒了,可整個縣城的飯店我幾乎找遍了,沒有他倆。我打我爸的電話卻沒人接,打興旺的電話卻關機。我爸是不是叫這個興旺害了?
值班員:剛才有個司機打電話報案,說他走到在白洋淀南邊的一片樹林邊。聽到有電話光響,卻沒人接聽,就進去看了看,是一個60歲左右的男人躺在那里,遍體鱗傷,但沒有死。那人是不是你爸呀?
方文鶴:同志,你能不能跟我去那里看看?
值班員:可以。(說著,沖里屋看電視的另一值班員喊一聲)小楊,你過來守著電話,我跟這同志出去一下。
那值班員出來了。
方文鶴跟著那值班員走出來:上我的車吧。
值班員:我們有車。
方文鶴:在什么地方?你領路。
值班員:好的。(說著,開車)
方文鶴緊緊跟在后面。
28,白洋淀南邊一片樹林 內外 日
兩輛車停在白洋淀邊,下車。
值班員:方文鶴,給你爸打個電話,看那人說的是不是這個地方。
方文鶴撥打電話,小樹林里傳來了手機響聲。
方文鶴:就是這地方。(他大步走了進去,值班員緊緊跟在后面)
方文鶴用手機民一照,地上果然蜷曲著一個人。他趕緊過去,咕嗵跪在方思遠面前:爸,是興旺把你弄到這里來的吧?
方思遠沒有言語。
值班員,見狀驚訝地:你不是說興旺要認親爹嗎?怎么把他弄到這地方打成這樣了?
方文鶴:我爸滿身是血,看來傷得不輕,你幫我把我爸弄到車上送醫院吧。
值班員:好。
方文鶴上去抓住方思遠的胳膊,方思遠喊叫:疼,疼!
值班員去抬方思遠的腿,方思遠:我的腿可能折了,你慢點兒。
兩個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,方思遠哎喲哎喲地嚎叫著把他弄到車上。
值班員:方文鶴,你送你爸去醫院吧,我還要回去值班呢。
方文鶴:謝謝您。(說著,開車走了)
值班員的車緊隨其后。
29,縣醫院/急診室 內外 夜
方文鶴把車開進醫院,停在急診室門外。
房文鶴下車,跑進急診室:醫生,我爸被人打傷了。
一醫護人員:病人在哪里?
方文鶴:就在門外的車里。
三個醫護人員推著平板車出來,把方思遠推進急診室。
一醫生對方文鶴說:脫了衣服檢查一下吧。
一護士幫方文鶴給方思遠脫衣服。
醫生檢查:鼻青臉腫,臉部皮肉傷多處,胸部及腿部青一塊紫一塊。
醫生:病人把兩只胳膊舉起來。
方思遠:我的胳膊舉不起來。
醫生:抬一下你的兩條腿。
方文鶴:我爸的腿不受支配,可能折了。
醫生:給他穿上衣服吧,把兩只胳膊和兩條腿都拍個片子,做個心電圖、CT和腦電圖。
方文鶴:好的。
醫生坐下開單子。
方文鶴推著板車上的方思遠,在樓道里走著,他的手機響了。停下,接聽:媽,我爸找到了,被人拉到白洋淀南邊的一片小樹林里打傷了,很重。我在醫院給爸做檢查呢。你快過來吧,多帶些錢。
朱月月哆里哆嗦地:好,我馬上打的過去。
30,縣醫院/手術室 內外 夜
方思遠在做手術,方文鶴和朱月月焦急地在門外徘徊。
手術室門上方的燈滅了。
幾個醫護人員推著方思遠從里面出來。他腦袋上纏著繃帶,左胳膊和右腿上打著石膏,有個護士在高舉著輸液瓶子。
朱月月快步迎上,見狀趴在病床上哭起來:思遠,興旺怎么把你打成這樣了?
護士:快閃開,去病房看吧。(說著,推著病人走了)
31,醫院/病房 內 日
方思遠在輸液。
方文鶴責備地:爸,你警惕性也太差了,他叫你出去你就出去啊,他要把你打死了怎么辦?
方思遠沒有言聲。
方文鶴:興旺這小子的心真的夠狠的,你對他那么好,他竟對你下毒手,我去告他!
方思遠:別,別,千萬不能告……
方文鶴:為什么不能告?他把你打成這樣,難道你還想包庇他?
方思遠:不是。
方文鶴:他犯了故意傷害罪,起碼得判他個三年五年的。
方思遠:不能告。
方文鶴:為什么不告他?難道你就吃這啞巴虧?咱家多會兒受過這種窩囊氣啊!
方思遠:忍了吧,息事寧人。
方文鶴:爸,他把你打成這樣,怎么能忍呢?再說,你的脾氣多會兒忍過呀!
方思遠:咱和郝家從老輩兒就是冤家對頭,我處處想辦法毀他們家。如果咱去告他,他們會把我做的壞事全給抖摟出來,到時候咱不僅丟人現眼,還毀咱家的名聲,就沒臉見人了……
朱月月:我一再告訴你,老輩子結的仇就讓它過去吧。各過各的日子,井水不犯河水,為什么總想給人家出壞?人家郝運來家并沒有給咱出過什么壞,你怎么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毀人家呢,結果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吧?
方文鶴:我爸他誰的話也不聽,誰知這次能改不?
32,郝興盛家 內外 夜
郝興盛跟林秋玲在說著廠里的事。
郝興旺開車過來,下車,摁響門鈴。
林秋玲疑惑地:天這么晚了,誰還來串門呀!
郝興盛:別管誰來,你去開門吧。
林秋玲打開門,見是興旺:咱爸咱媽沒事了吧?
郝興旺:他倆沒事了。我把方思遠教訓了一通,他這后半輩子再也不會給咱家出壞了!
興盛疑惑地:你把他打死了?
興旺:沒有。但我把他打殘了,今后會生不如死了。
興盛:方文鶴沒去告你嗎?
興旺:我量他不敢!
興盛:咱媽一再教育你,離他家遠點兒,今后再也不準招惹他家了。好好管理你的廠子。
興旺:哥,我錯怪你了,以前都是我的錯,今后再也不好高騖遠、胡思亂想了,蹋下心來管好我的廠子。你要多幫我。
興盛:你要把精力全用在管理廠子上,肯定能管好。
林秋玲:興旺,你哥一再幫你,你卻不走正道,聽你舅和方思遠的,結果上當了吧?
興旺:哥,嫂子,我錯怪你倆了,恩將仇報,實在對不起了。嫂子,你和哥原諒我吧。
興盛:興旺,改了就好,有事哥幫你。
興旺:謝謝哥。
33,興旺住處 內 夜
興旺跟舒曼在認真學習《合伙企業法》。
舒曼:合伙經營確實不錯。上次你沒看,就想去爸那里告你哥一狀,要不是我攔著,爸肯定會又生一肚子氣。
興旺:都怪我心胸狹窄,私心太重。
舒曼:以后不要把你哥想那么壞,他事事都護著你。
興旺:都怪權和錢蒙受住了我的眼睛,今后我會踏踏實實的工作,再也不胡思亂想了。
舒曼:現在對合伙經營沒意見了吧?
興旺:合伙企業確實不錯,明天我就去找哥,也跟叔的公司合伙經營。
舒曼:好,我支持你。
34,興盛廠/辦公室 內 日
興盛推門進來:哥,這幾天我和舒曼認真學習了《合伙企業法》,合伙經營確實是克服當下困難的一條救命之路,我想也跟叔的公司合伙經營。
郝興盛高興地:好啊!經過我這一段時間的實踐,這么做有許多好處:第一,不用自己跑訂單;第二,購買原材料不用發愁資金;第三,也不管銷售。我們只負責抓好生產,保證質量就行了。這任務單純多了,也沒有資金和市場的壓力了。
郝興旺:哥,明天你陪我一起去找叔吧。
興盛:好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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